高铁改变人们对自然地理空间的认知
经过对中国铁建大范围、大规模、长时间铁路铺设的实践进行蒸馏之后,我们发现一个结论:地球上已经没有了我们不能修建铁路的地方。围绕普通铁路、高速铁路、城市轨道、长大桥隧、特大交通枢纽等工程品类,中国铁建构建的不再只是单纯的工程序列,它体现了中国铁建在更大的范畴内系统铺设铁路的综合能力,并在经济以及社会的底层结构建设层面,赋予了我们更多的开放性和建设性。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些开放性和建设性可以随时平移他处。
过去,将之划归于基础设施的概念,显然矮化了铁路这个媒介。
随着更高速度铁路的出现,铁路已成为一种最为广泛的媒介,同时也是最大和最快的媒介。作为处理对应关系的媒介,每一种都是独特的形而上学,虽然这个巨型的设施与媒介不能这样思考自己,但相对于媒体的社会性来说,我们必须要呈现出铁路对整个经济和社会所创造的世界观。当然,铁路是底层设施更是本体论设施,或者说它直接就是一种本体,决定了任何与它对应的事物的时空关系。
铁路把物质重新编码,它不仅仅压缩了空间,更在本质上重新确定了空间的结构。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赛博空间那样,人类在生成物质世界的孪生数字实体并对这些数字实体做出大规模赛博秩序安排的时候,赛博空间诞生了,这个空间把社会的物质分布结构改变为数字空间的一种时间序列。褪去形象感后,赛博空间裸露给我们的也是一个对物理世界赋能的形而上学世界。
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涌现的不仅仅是高铁网络,而是一个巨大的高铁空间。然而,这个高铁空间至今没有被人们深度关照,也缺少关于它的抽象共识,这是我们需要花大力气去认识的事物。